为什么背心总是凉凉的


《离合悲欢》

曾经,我们这一群人,像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家。但时间久了,终究还是免不了离散。

小永常常对着钢琴前的树许下心愿:有一天能学会弹奏那首《婚礼》。树虽未言语,行动却默许了他的请求。那时,我们还能看到小土抱着狗,沉浸在画中和《婚礼》的旋律中。狗是张小文捡来的,我们叫它坨坨。

我在一楼的钢琴旁,距离树不远的地方,坐下来画画。那副画,总是快完成时,豆豆和大虫突然到来。他们告诉我们他们要走了。我的画笔一时失手,画面瞬间改变。尽管想修复,但恐怕要多费些时间了。

离别时,豆豆对树说:“明天我们要离开了。”我皱了皱眉,看了看画面,似乎还能挽救回来。但树却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表示明天想去那家唱片公司看看。我欣然同意,想象有一天我们的屋子里贴满了他的海报。树轻了抚长发,停下了手中的曲子。我收起画笔,上楼告诉天羽,豆豆走了。在一旁抽烟的马秋立递给天羽一根烟,点燃了。

大哥老九从上海回来,我和小永去接他。马秋立和天羽去了酒吧,树背着吉他去了老城根。他寻找着古老幽寂的吉他声。老九带回了肥皂,一个上海的女朋友,后来我们都称她为。我告诉九哥,豆豆和大虫去了玉门关。九哥淡然地说他知道会如此,春风难以度过玉门。

小土依然抱着坨坨画画,树却不再弹琴了。琴弹得很慢,小永的手不再灵活。小永说想在新婚那天为新娘弹奏《婚礼》。小土关心着坨坨的健康,树则在旁边自顾自地弹吉他。

小土钟爱钢琴曲目,虽会弹奏,却不轻易起手。她说她是个喜欢流浪的孩子,心疼坨坨。树说或许坨坨和他一样是个孤儿。小土穿着长长的白色衬衫画画,那是小永的衬衫。小永常劝小土梳理头发,但小土洗后从来都不梳。

尽管如此,小土从不抽烟。马秋立的烟从不给小土抽。秋立说小土不能抽烟,否则会迷了太多男子的心。天下的其他女人都会因此寂寞。秋立抽烟的样子,摄人心魄。九哥曾劝秋立少抽些烟,但秋立说抽烟能让她忘记想忘记的事,就像酒一样。

我的《悟空传》被谁拿走了?后来小土含泪还给了我。她说故事并不感人,只是她当时想流泪了。天浩说那天在楼顶看着小永走下去的情景。小永最后说他舍不得小土。

小永葬礼那天大雨滂沱,却没人打伞、穿雨衣。小土没去,九哥哭得很凶。树在墓碑边为小永吹奏《回家》。九哥看到小土后告诉她想哭就哭出来。小土看着九哥反问为何要哭?九哥愤怒地打了小土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切照旧进行:张小文什么也没说;秋立继续抽烟;天浩和天羽帮忙挪钢琴;九哥告诉大家埋的是你的男人——小永。小土转身走向树的方向,请求他为她弹奏《婚礼》。树弹奏了曲子后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范围而去未知的地方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理想与生活轨迹但也在继续怀念过去的岁月及故事里面的人和事。(全文完)